切尔西的白房子

“七绝崖上暗伏赤色大蟒”

「良堂良」我有一个朋友1⃣️夜行动物








他们属于彼此,ooc属于我

突发奇想地来一个系列




“你为什么还活着?”




我有个朋友,我经常这么问他。


他是我大学室友,不熟悉他的人都觉得他自闭,经常整天在寝室里一句话也不说,总是低头摆弄他从老家带来的三弦。


也就是因为这把三弦和他的好嗓子,他进了校艺术团,后来认识了孟鹤堂。




大一那时候,周九良经常熬夜,并不是他想——他失眠很严重,心里常常很不安,他能感受到自己有的时候也会无名火起,突然就开始发脾气——医生说这都是因为睡眠问题。


于是他为了自己的康复开始吃药,直到有天校艺术团走寝室来招新。




孟鹤堂那时候大三,也跟着来了,一眼就看到了周九良柜子边上立着的三弦,情绪有点激动。




“这!这是你的?”




周九良抬眼对上了孟鹤堂,点了点头作为回应。


孟鹤堂从身边学弟的怀里抽出一张报名表,塞到周九良手上。




“你叫什么名字啊?校艺术团有兴趣吗?我们很需要会民乐的同学,我能唱西河大鼓,到时候我俩还可以配!”




有些人仿佛天生就能救人于谷底。


周九良看着孟鹤堂发亮的眼睛,鬼使神差地点头。




“九良,我叫周九良。”


“那九良学弟试音时见啦!”




周九良的三弦弹得好,嗓子也出奇的好,又有孟鹤堂力保,校艺术团没理由不要他。




从那之后,周九良每天晚上不再在寝室摆弄三弦了——他跑到合唱室跟着孟鹤堂排练。




活动中心一共三层楼,合唱室在顶楼,外围有个小阳台,艺术团的小艺术家们在小阳台里摆了几把靠椅,平时路过经常能听见吉他声或提琴声。




周九良来了之后,每天晚上小阳台里就都是三弦和孟鹤堂的声音了,悠悠扬扬的民乐合奏从三楼阳台飘出来,一楼镜子前面凑着一伙放着电音或雷鬼跳街舞的男孩女孩们。




赛博朋克。


我有一次路过评论了一句。




周九良再没失眠过了,每天回来倒头就睡,他把药瓶收到柜子深处,人比以前有精神了,甚至会约我一起吃早饭。




有次我问他,他说因为艺术团氛围很好。


我说是因为孟鹤堂,他没反对,打包了早饭往孟鹤堂寝室方向走去。




有天刚下完雨,我出去喝酒回来,寝室里没开灯,黑漆漆的。我扭开灯,发现屋里没有其他人,周九良把柜子里的东西都折腾出来,七七八八扔了一地,低头摆弄着他以前的药瓶。


我蹲下来,握住他的手,轻声问着。




孟鹤堂今天晚上没来训练,他有点病了。


周九良训练怎么都弹不好,不是滑音就是走调,他脸红红的,低头跟民乐团道歉——但总是忧心忡忡地瞟着外面的雨。




青春期的孩子们坏极了,艺术团里总是有几个人,看不惯周九良平时那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,人前人后说他装深沉,这下子抓到机会就开始挖苦他。




孟鹤堂拎着湿漉漉的雨伞闯进合唱室的时候,就看到的是周九良满脸通红地低着头,边上的人都对他冷嘲热讽。




“干什么呢?”


他严厉地喝了一声,快步冲上去把周九良挡在身后,右手探向身后拉住了周九良。


事儿闹的并不大,孟鹤堂惹到了几个大四学长,被艺术团的老师批评了几句,也就过去了。




周九良跟我说孟鹤堂当时拉着他的手也抖得厉害。



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


我叼着烟,蹲在周九良旁边听。


有人敲门,我踩灭了烟头去开门。




是孟鹤堂。




“请问九良在吗?”


门还没完全拉开,我刚回头想叫周九良,就看见他飞快地把自己的药瓶埋在一堆衣服下面,朝被我让进来的孟鹤堂大大的笑着。




“孟哥!”


小奶音甜得不行。


呸!男人!我在心里啐了一口。




他俩走后,我又点了烟,对着满屋的狼藉发呆。刚喝了酒,我脑袋还不太清醒,忽明忽暗之间,我突然想起有次晚上路过活动中心,习惯性地抬头看向合唱室的小阳台。




孟鹤堂披着周九良的外套倚着栏杆,周九良轻捧着孟鹤堂的脸,很快速地吻了一下。




真酸。


夜里太晚了,我看不清两个人的表情,不过跟今晚的也应该如出一辙。






“你为什么还活着?”


“每个白天我都会想死一百次,是夜晚留住了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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